清清嗓子摆出正经姐姐的架势,“怎么着自是不敢,只是你过来所为何事?”
就知道这家伙绷不住片刻,魏孝义白了姬墨舒一眼,转头又卖起了关子。只见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女儿家忽然豪横起来了,厉声道,“我远道而来,墨舒姐姐却连招呼一下都不需要吗?”
“呵,招呼自是可以,但只能吃个便饭了。”姬墨舒不气反笑,反正在她眼里魏孝义就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她自然不会沦落到要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好。”
半刻钟后,姬墨舒带着魏孝义去了一家地道京味食肆,于是乎,她又见识了一番姑娘家的狼吞虎咽。
魏孝义显然是一路赶来的,饿的慌,明明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少坤,此时的魏孝义却坦然的与一个天元单独用膳,而且举止不雅,挽着袖子露出两只藕臂胡吃海喝,丝毫没有形象可言,估摸着连名声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此姬墨舒心里又有底了,这肯定又是魏孝义自己的主意,魏夫子定然不是这样说的。
这家伙,真是无法无天了。不过奇怪的是,为何这些人一个两个都这么无法无天,偏偏只有她束手束脚?
魏孝义独自吃了一整盘烤鹿肉,四喜丸子,甚至还坦然喝起了小酒,好不快哉的样子。吃饱喝足后,她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抹抹嘴,这时候才发现姬墨舒半搭在桌上微微颤抖的左手以及上面的骇人伤疤,眼珠子顿时瞪的老大。
“墨舒姐姐?”她一把拉住姬墨舒的手翻过来,果不其然,新愈合的伤疤从头到尾连接整个掌心,仿佛把手掌一分为二,哪怕她抚摸姬墨舒依旧一动不动,似乎没有知觉。这样的伤光是看一眼就知道有多凶险,不过半年姬墨舒居然成长了这么多,甚至还经历了生死一线?难怪温柔如姬墨舒都会露出这么狠决的表情。
“不过是因着一些个人私事,已然好了,不必在意。”姬墨舒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平静地喝了一口茶,又问,“现在该说过来是做什么了吧?”
魏孝义微瘪着嘴,个人私事?姬墨舒能有什么个人私事,定然是那位苏娘子的破事吧。想到祖母的打算,她敛下神情,并未回答姬墨舒的问题而是垂着头小声说道,“我,我……墨舒姐姐,要不你娶我吧。”
……
“欸?”姬墨舒差点喷出一口茶,侧目之时已然只剩满脸惊愕。没想到等待半日让姑娘开口,结果开口竟是让她娶她?愣神之时,静坐的姑娘忽然快速逼近,少女的呼吸带着芬芳尽数哈在脸上,她警铃大作,下意识后仰忘了身后没有靠椅,只听一声重重的砸地声,后背便狠狠的砸在地上。
桌上的酒水洒落在地,在地板上滚落出泛着涟漪的碎光,汇集在地板上的液体在一侧的琉璃灯中倒映出两位姑娘暧昧的举止。
姬墨舒尴尬的抱着胸缩成一团,尽量不去碰到魏孝义,白皙的脸早已成了一只蒸熟的螃蟹。
“魏!孝!义!”她要疯了,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这么几个字。
魏孝义充耳不闻,微咬的唇带着淡淡的委屈,她固执的抓着姬墨舒的衣角,小小声说道,“祖母让我参加选秀,你……你娶我吧,我不想进后宫。”太和帝打算举行选秀,她今年正巧及笄,年龄合适,魏夫子与魏太傅都决定让她参加,可是她不想参加,更不想嫁人,若非要嫁人那就嫁姬墨舒好了,总好过到了后宫成为傀儡好。
“选秀?”姬墨舒寻思一下明白过来,太和帝登基以来因为守孝三年还未选秀,正巧今年出孝,魏孝义年纪合适,不过现在这个局面魏家作甚急着将女儿送进去,也不怕过不了多久改朝换代。
仿佛是看懂了她的心中所想,魏孝义又开口道,“选秀不能没有人,哪怕皇帝昏庸至极甚至亡国前夕,只要还是一日臣子就要表忠心。”
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哪怕改日就要亡国,今日你也是王的臣子。苏家明面上敌对可以拒绝选秀,但魏家中立就必须卖皇帝一个面子,必须出一个人去,并且作为三公之一肯定会被选上。姬墨舒能够明白也能理解,只是。
“你不愿也不能叫我娶呀,我怎么娶?我已然成亲了。”况且她自己都算‘后宫’之一?当然这种难言之隐自是没法和魏孝义说的。
“墨舒姐姐你就帮帮我吧,听说后宫是吃人的地方,那里生活的都是疯子,哪怕没疯去了也就疯了,那样的日子我怎么过的了,我不要去。”魏孝义不一会儿便急的眼眶通红,哪怕她自小娇纵惯了,可到了大是大非面前却无计可施,正如姬墨舒一般,姬夫人要姬墨舒娶谁就娶了谁,在家族利益面前她们没有选择。
“等等,这不是娶不娶的问题。”姬墨舒打断魏孝义那争论不休的嫁娶问题,想到今日过来的事,忙问,“你先说今日过来是所为何事?”
“说你任职的事,母君说你得了一个兵部郎中的职位。”
“兵部?”姬墨舒眉头一皱,“让我操练兵马还是带兵打仗?”她是商人,不去户部,去兵部打仗吗?
“你想得美。”魏孝义白了姬墨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