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日中天。”
“如日中天……能重新拿回权柄么?”
“不能,因为此事是由禁军而起,禁军只会誓死效忠于天子,嗯……主公您的威望在朝中再高点好像也没什么意义,还能高哪去?”
“不错,我毕竟不是袁绍,我的立身之本是手中的兵马,若是我因为此事与天子不和,无非是身边多了一些夸夸其谈之辈,但下面的军心,却是要失的,这会不会就是天子的第二层意思?”
郭嘉想了想道:“应该是。”
“奉孝以为……会不会还有第三层?”
“这……有吧……”
俩人面面相觑。
好半天,曹操道:“算了,等曦儿生产过后我就回新野去,这许都,我现在是一天也不愿意多待了。”
郭嘉闻言,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主公所言极是。”
………………
另一边,荀彧在回家之后事实上同样也是感慨万千。
他和荀悦都是经历过党锢之祸的,一听到这四个字,本身就先吓了个半死。
只是这一次却是时移世易,他成了那个“任人唯亲”的小人。
却也着实是有些可笑了。
沐浴,熏香,顺带的清醒清醒头脑,刚坐下打算让下人随便给自己弄点什么来吃,就听到外面闹闹哄哄的。
荀彧出门去看,就见他家里居然一时来了好多的颍川同乡士人,粗略一看足有数十人。
“你们这是……”
“令君,咱们听说当今天子要再起党锢之祸了?”
“这……天子的党锢之祸,与先帝还是大不相同的,至少不会重用宦官,而且……”
话都没等说完,就听下面有人喊道:“这么说党锢是来真的了?”
“唉~”荀彧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都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了。
结果就见这几十名同乡在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哇的一下就欢呼了起来:“太好了,终于轮到我们颍川人出头了!”
“令君,我家有三个儿子我可是都送去宿卫了,我,老韩你还不了解么,我们家的儿郎各个都是有才学的,当个县令绰绰有余啊,对了,我们韩家和你们荀家还有姻亲呢,咱们为国举贤,可要举贤不避亲啊。”
“令君,令君你帮帮忙,我家就一个九代单传的独苗,您可一定要帮我把他给弄进宿卫去啊,你忘了么?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令君,令君您还记得我么,我叫郭胜,小时候我跟你一块偷过瓜呢,我们家小子在宿卫中还立过功呢。”
“令君啊,您可一定要劝劝天子,多锢一些党人啊!”
荀彧一时间还真有点懵,道“这……你们这是……党锢了,你们一点都不害怕么?”
“怕?为啥要怕,谁敢说咱们颍川人是党人?”
“就是,正经人谁当党人”
“那党人还能有正经人?”
“那些党人可太坏了,禁,必须狠狠的禁。”
荀彧见状,心里倒是也升起了一丝明悟。
短短一年,时移世易,天子,当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