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刑罰令甯水兒六神無主,她獨自在房間中嚎啕大哭,正想用雙手摀著臉,而驚覺到自己的十指已經撕裂時,濃烈的悲傷霎時湧上心頭。她的白玉細指已經鮮血淋漓,面目全非。
甯水兒走出那個房間,她沿著走廊,用慌亂的步伐趕緊到浩的房間前,竟發現門鎖上了!她開始用受傷的手背一下下地瘋狂地敲門。「浩,請你讓我進房間吧!」沒有人應門,傷口太痛了!甯水兒整個人虛脫的滑落下來,絕望地敲打著門。
一段時間後,喀察一聲,浩打開了門。
「啊!」甯水兒爬起來,穿過浩,信步走到急救箱前面,她用嘴唇咬開急救箱的箱門,焦躁地扒開了一堆繃帶,因為抓不住繃帶,它如絲帶般滑落下來,看到白雪的紗布迅速染上了殷紅,她想到都是自己的血,更是痛苦得大叫。「嗚啊啊啊啊--」
浩面前的她,雙眼哭得紅腫,一整個崩潰的臉容,他從沒看過甯水兒如此傷心的模樣,此時,她的身子顫慄著,似受驚的小動物,眨著可憐的眸。
「浩……我求求你……幫我將手……包……包起來……」甯水兒轉身站著的浩求救,迎上他的兩眼,他的雙眸中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他就那麼見死不救嗎?甯水兒的心立時冷了一截,她朝浩哭泣著。「我再也受不了啊啊啊啊啊!」這時的甯水兒覺得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一個,可是,如今,連他也討厭她了。
看到她生不如死,浩拿起地上的繃帶,細心地包裹著她肢離破碎的手掌。
就算是血淋淋的手掌,浩儼然,實際上,他的內心,捲起了波濤。甯水兒的傷,勾起了他的憐憫。
那一剎,他很想將她擁進懷內,讓那擁抱將她的哀傷全部接收--
可是他沒有。
方才的感覺,是稱為心痛吧?
就是這種漠不關心,甯水兒整個要抓狂了,她承受不到那份冷漠,是習慣了他時而溫柔時而粗暴的對待方式,唯獨是冷淡,她就是拿他沒輒。
「浩……」甯水兒虛弱的問:「你……真有這樣恨我嗎?」
浩說:「這個答案,妳應該清楚不過了吧。」
甯水兒顰眉,他的話很玄啊。
「趕快擦乾淚水吧,妳這個樣子,看了就覺得……好討厭。」浩盡說著違心的話語,他實在想對她更加仁慈一點的,不過--
他就是平伏不了自己的憤怒啊!
他很想,再多折磨她一下子。
一下子就好--
就叫她再忍耐一會吧。
「是這樣啊,我明白了。」甯水兒的一張小臉都塌下來了,這裡已沒她的容身之處了。
本來甯水兒接近他,是為了獲得藍色黃玉的資料,她對他幾乎是沒有感覺的,也是根本不在意的,可是,剛才他的話,竟確切地傷透了她的心。
這不就在表明,他實在是憎恨她嗎?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的背叛,這次的酷刑,等如判她死刑。
甯水兒轉身,徑自向房門邁開步履。
「妳要到哪兒去?」浩在她身後問。
既然他對她冷淡,甯水兒也不客氣,她倔強地說:「我要去醫院,去急診室。」
「給妳去了又怎麼樣?我告訴妳,一定駁不回來。」浩說:「水兒,妳很擅長編理由吧,妳就胡亂講個理由給他們聽聽啊。」
「我自然會想到,不用你教我。」甯水兒說。
「就說是妳在家中切東西時被刀切到了手指之類的藉口吧,明白了沒有?」浩說,他的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她,盯得她很不舒服。
甯水兒心想,到底怎麼了啊,她只得說:「知道了,浩哥--」她心底,還是懼怕他的。
浩欺近她,說:「妳敢說實情出去的話,我可是會知道的,到時嘛,我可能找幾個人將妳斬開十塊八塊--」
先前的懲罰已經折騰著她的精神,現下浩的嚇唬,令甯水兒心亂如麻:「我不會說出去的!你讓我到醫院去就好--」她哀著。
浩揚揚手說:「妳去吧。」她要做的事情,他從來都是不阻她的,容許著她的任性。
在急症室,護士們認為甯水兒的傷勢嚴重,安排了醫生優先處理她的情況。
醫生查看那見骨的傷口,說:「檢查完畢了。」
「可以駁回來嗎?」甯水兒問。
醫生對她說明:「由於時間太久,妳又沒冰著手指,妳看,血管都斷了,肌肉都壞死了,即使接駁成功的機會也渺茫。」
甯水兒急切的說:「試一試好嗎?」
醫生說:「不行了,妳看,肌肉都開始呈紫黑色了,都是壞死的組織,要切下來了。」
甯水兒說:「真的要嗎?可以讓我試一次嗎?」她的眼中閃著淚光,她實在不願失去這一雙巧手--
醫生看她苦苦堅持,也不忍拒絕她最後的希望,他說:「好的,我儘管安排妳動手術吧。」
不一會,護士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