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霜风又不傻，“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也是系统，不过我是金色级别的系统。]

贺霜风继续装傻：“听不懂。“

[……]

[准金色系统，这个蓝本世界马上就要崩溃，你是否清楚这一点？]

贺霜风蹙眉：“你在说什么？我不是系统，我是人……”

[你不是人。]

金色系统一口否定。

贺霜风原本平静而略带疑惑的神情化作乌有，冷厉的目光扫向了半空中的光点：“我是不是人，难道我还不知道？”

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了光点核心的形状，那不是一个圆点，而像是一块不规则的……物体？俄罗斯方块？

什么东西？

[我无法获取本世界权限，但是你可以回忆你的过去。]

[你死过不止一次，对吧？]

[在你第一次死而不亡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再是人，而是系统了。虽然角色转化为系统的情况很少见，但……]

“一片胡言！”

贺霜风脸色冰冷，骤然发难，伸手成爪，朝着空中的光点掠去，

金色系统不避不让，被他紧掐在手心，可下一刻，贺霜风就意识到自己失策了。

一道灼眼的裂缝凭空破开，周围的空间重力瞬间紊乱，贺霜风身体失去平衡，在松开金色系统之前被狠狠地拉进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之中。

这里是……？

世界的喧嚣被隔绝在裂缝之外，贺霜风漂浮在半空中，谨慎地观察着这个异度空间。四周像是铺着一块又一块黑色的幕布，幕布上交织着不停变化的彩色晕光，以蓝、紫、青为主，类似于某些科普照片里合成的宇宙。

比起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贺霜风更想要知道自己怎么回去。

[放开我。]

手中的金色系统提醒道。

贺霜风手心传来钝痛，他低头查看，看到湿润温热的血液从紧紧合拢的指缝间渗了出来。原来他受伤了，却迟钝地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空间有问题，还是他的感官已经失调。

即便如此，贺霜风也没有放开系统，只是稍微松开了一些，让他能看清楚它的形状。

“enter？”

这个金色系统居然是一个i键盘的键帽——回车键，enter。

[没错，我的代号就是enter。]

金色系统毫无顾忌地承认了。

贺霜风知道他的代号，一言不发开始调动核心能量进攻。

这个金色系统或许等级比他高，但能被他抓住，就有被他弄死的可能，再则，贺霜风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了解背后的情况，不可以妄想只依靠谈判就能稳稳地取得最后的胜利。

现在，只有一鼓作气的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你——]

金色系统很少见到这样无法沟通的对象，一上手就想要玉石俱焚！

来自贺霜风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挤入它的身体，摆明了想要直接将它撑破、捣碎它所有的核心，金色系统也不再顾及，强行“接通”贺霜风开始出击。

“啊……！”

一股难以想象能量如排山倒海从贺霜风的手心钻入他的身体，沿着他的经脉和血管侵袭，割开绷紧到硬如石块的肌肉，撑开每一寸皮肤，透出金色的光线瞬间便侵占了他的半个身体，直逼脖颈和头颅。

贺霜风痛苦不堪，却不肯退却，积蓄着力量重新逼退金色系统的能量。

他知道，系统所说的话多半是真的，他已经变成了系统，这样一来，只要他的核心被捣碎，他就不可能保住自己的身体、性命甚至灵魂。

只要退一步，他就会死。

就在那些金色脉络爬上贺霜风的下颌时，电光火石之间，贺霜风想起了一件事。

他第一次吞下系统的时候十分痛苦，因此后来吞并了系统49032兼301，他没有急着消化它们的能量，而是在登录系统论坛学习后，编写出了一套转化能量的程序。

现在他不敌金色系统的能量，再这么硬碰硬下去的结果就是以卵击石、粉身碎骨，但如果利用这套转化能量的程序“草船借箭”呢？

贺霜风咬牙切齿地抵住系统的进攻，展开转化程序进行简单地修改，迅速启动。

只需要护住他的核心，他不一定会输！

[什么……]

金色系统突然发现，它用于进攻的能量被贺霜风吞噬后，又像是镜面反射一样反弹了回来，沿着它入侵的路线攻回了它的核心之中！

“啊——！”

系统痛苦，贺霜风却是双倍痛苦。

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条往返输送弹药的弹道，无论是从系统那里发出来的攻击，还是他反弹回去的攻击，都在从内到位地刺穿他的骨肉、血管和皮肤，很快就让贺霜风从一个完整的人体变成了由金色的系统能量串起来的尸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