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不安的、麻烦的。
秦小芝不想搅进玄学圈的阴谋诡计里去,平时防备心就重,和景长生那个没憋好屁的见面后,更是谨慎得很久没接活。
三生岛和景长生好像没有特别密切的联系,但秦小芝就是直觉哪里不对。
她思考片刻后,回道:“我去查个事,等下再和你联系。”
狐狸眼温和地笑笑,“好。”
挂了电话,秦小芝打给老刘。
那边传来推牌呼和的声音,半夜十二点,麻将馆依旧灯火通明。
“喂,小芝?怎么了——碰!”
秦小芝问:“三生岛那个活儿的雇主是谁?”
“三生岛?雇主?”老刘迷惑地想了一会,“哦哦,想起来了,这活是二手转托的,你还记得你张叔不?就长得挺帅,教你算卦那个。”
张叔叫张欲霖,秦小芝十二那年见过他。
老刘算卦水平可以说跟初学者没两样,而秦小芝又对这个很感兴趣,问东问西,给老刘问得汗流浃背,只好把小孩打包送给老友,让他教。
教了不到一年就送回来,说这孩子天赋卓绝,教无可教。
张叔的脸已经模糊了,但温和的檀香气似乎萦绕鼻尖。
“记得。”秦小芝蹙眉,“张叔为什么转托?”
老刘碰地打出一张牌,“不知道啊,他这人跟你一样不爱说话,直接给我发的消息,我也没细问。”
一圈麻将结束,老刘似乎走到外面,声音静了许多。
“咋了,这活有问题?”
秦小芝把景长生、特调八局还有最近发生的各种事跟他说了。
老刘嘶了一声,“你张叔为人正派,应该不会和景家搭上关系。”
想到某种可能性,老刘也严肃起来,“你等等,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等待的功夫,秦小芝回到首龙山。
五年前建成的别墅,第一次灯火通明。
平时五点钟就要切断供电设备的小花园,此时恢复了它应有的繁华,小喷泉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水花四溢,阴森黑暗的别墅在亮色的装点中也变得富丽堂皇。
管家打开大门,三步并做两步迎上来,笑出了眼角的褶子,“秦小姐,沈先生已经醒了,只是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仍躺在床上。”
秦小芝点点头,没说什么。
管家激动得要命,一堆想说的话,看秦小芝这淡定模样,也不好对一个年轻人表现得太不稳重。
憋了半天才说,“秦小姐,真的谢谢你。”
他看着沈权长大的,也是看着沈权被人暗算,这几年心酸他太知道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什么好谢的。”
管家对秦小芝的喜爱敬佩更上一步。
厉害点的大师恨不得把自己供台上,冯千珊找的那几个,拿了钱,事没办成,还说是沈权的情况太棘手,没人能解决。
对比之下,秦小芝好得简直、简直……
如果秦小芝愿意,管家和冯千珊真的愿意给她塑像,世世代代供奉她。
管家比秦小芝慢一步,视线灼热。
秦小芝头皮发麻,加快步速。
花园怎么这么大。
终于进入别墅,上二楼,秦小芝推开门,看见冯千珊和躺在床上的沈权。
冯千珊极快地走过来,抓着秦小芝的手,眼眶通红,眼皮发肿,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
“大师,小芝,你看!我儿子醒了!”
冯千珊声线颤抖。
秦小芝遇到过很多这样的雇主,也有一套适用于这种场合的表情管理。
她机械地拍了拍冯千珊的手,嘴角僵硬地勾了勾,直接说事,“清醒只是第一步,按照计划,他应该会在半年内恢复到正常水平。”
“好,好啊。”
秦小芝走到床边,沈权抬眸看过来,双眸漆黑如墨,脸上只剩一层皮裹着骨头,更凸显出他的深眼窝和高鼻梁。
本是稳重英俊的长相,因常年卧病在床,而显出几分沉郁的阴鸷。
沈权动了动唇,气若游丝,“谢谢。”
秦小芝这一路听了不少谢,已经习惯了,“不客气。”
那两个字已经费尽沈权的全部力气,他浅浅呼吸,眼睛半睁,不愿闭上。
在无穷无尽的黑暗和疼痛中度过五年,如今的光明难能可贵。
看秦小芝从背包中翻出银针,冯千珊和管家便悄悄离开。
这是一开始就约定好的,秦小芝为沈权治疗期间,需要全神贯注,屋子里不能留人。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秦小芝飞快地在沈权身上各个穴位落针,为他疏通经络,稳固神魂。
一个小时后,秦小芝收回银针,嘱咐道:“下次治疗在十一月中旬,在此之前我可能有事不在首都,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这个号码。”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