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急速行驶。
梁锦安无处躲避。
关键时刻,谢望京猛打方向盘,车辆调转方向,挡在梁锦安和水泥车的中间。
“砰”的一声——
天旋地转,耳畔嗡鸣。
世界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
映入眼帘,是无尽的白,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梁锦安抬了抬手,发现胳膊被纱布包着,隐隐刺痛。
张婶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眼圈泛红,颤抖着嗓音。
“太太,您终于醒了,可真是吓死我了。幸好医生说没什么事,您精神不好,事发突然,是吓晕的。”
梁锦安捂着额头。
当时的场面涌入脑海。
最后一秒,是
“谢望京呢!”
梁锦安迅速撩开被子,急着下床,心跳从来没有如此快过。
“我要见他,他在哪间病房?”
张婶赶紧把她拦住。
“您哪都不能去,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不好,精神更不能受刺激。”
受刺激?
梁锦安迅速抓住了重点,抓住张婶的手,眼睛都急红了。
“谢望京他为什么见他,会受刺激,他是不是”
没忍住,落了泪。
梁锦安的手都在抖。
“他是为了帮我挡住车,才”
张婶狠狠叹了口气。
“不是的,水泥车的司机是谢家的仇敌雇的,对您来说是无妄之灾。”
“就算是无妄之灾。”
梁锦安的心一阵空。
他帮过她,救过她。
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谢望京当成了朋友。
“我要去见他。”
她发了狠,张婶拦不住。
一路狂奔,鞋都差点跑掉,梁锦安冲向护士站。
“有没有刚刚车祸送来的人?”
一共送来两个,护士记得她。
“另一个还在手术中。”
扶着桌台,梁锦安差点跌倒在地。
她昏睡了三个小时。
所以,谢望京做了三个小时的手术,还没做完。
失魂落魄,梁锦安颤颤巍巍走向手术室。
‘手术中’三个字,红得刺目。
谢家人正等在外面,一位美妇人,和谢望京长得非常像,大约是他的母亲,哭得肝肠寸断。
梁锦安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张婶说,今天的车祸,是谢家的仇敌干的。
可谢望京会出现在那里,也是因为要帮她调查小丽
胸口似有千斤重,梁锦安扶着墙,喃喃。
“谢望京,你一定要醒过来。”
真恨不得,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她自己。
守在手术室门口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个中年男人,抬头,和她对视。
眼神颇有压迫感。
梁锦安在脑海里思索片刻。
好像在呦呦的百日宴上见过这个男人,应该是谢家家主。
出于礼貌,梁锦安抿唇,想过去打个招呼。
她刚往前走了两步,男人忽然转头,不想和她对视。
对方明显拒绝,梁锦安也没有立场继续往前走。
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往消防通道走去。
那里,正有人在打电话。
梁锦安屏息,脚步顿住。
那声音,是张婶!
“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放心,司机绝对不会把您供出来的。”
“他女--≈gt;≈gt;儿就在这家医院,刚才已经给送去了手术费。他也按照您的安排,去警察局自首了。”
梁锦安瞳孔震颤,僵在原地,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所以司机并不是谢家仇敌?
那是谁在授意?
还能够吩咐张婶?
心里浮现出了一个不想看见的名字,梁锦安又听见张婶说:“太太非得出门,如果不是她要过去,那司机也不至于撞这么狠。”
“本来想着给点教训的,没想到现在弄到这种局面,若是谢家少爷真的变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