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胡理擦去嘴角的口水,从口袋里重新拿出一颗口香糖放入口中。
眼睛紧紧盯着桌上的冰糖状物体。
吕风镇看了看那东西,又看了看黑玉成的满脸戏谑,装糊涂地问道:“这啥呀?”
黑玉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身体前倾,把嘴贴在吕风镇耳根下,低声告知:
“这东西,比我爸当年给你的劲还大。”
随后冷笑一声,把身子直了起来。
吕风镇闻,双拳紧紧握了两握,顿觉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贪婪的口水填满整个口腔。
看着眼前冰糖状的物体,吕风镇好像一个快渴死的身处沙漠的人,面前摆着一杯尿。
不喝就会渴死。
即便吕风镇已经憋得两眼通红,他还是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
“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在咽了三口唾沫之后,吕风镇终于压制住了心底的欲望。
他淡淡地笑了笑,声音毫无底气:“戒……戒了,戒了。”
“戒了?”黑玉成眉头一皱,完全不相信吕风镇的话。
他从吕风镇胸前的口袋里迅速抽出香烟,举在半空晃了晃,“这玩意都戒不了你戒毒?”
吕风镇顿时哑口无,呆呆地注视着黑玉成的脸。
他心里清楚,自从黑耗子死了之后,他一直在努力戒毒。
却一直没有成功,只能一点点减少吸食的次数。
但症状却从没因为他吸食频率的降低而减轻。
就连他刚才进屋的一番动作和感觉,也和喝酒没多大关系。
不过是毒瘾发作的前兆罢了。
黑玉成嘿嘿一笑道:“你听大侄儿的,下回你抽这个,不呛人。”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崭新的绿色吹龙哨丢到桌子上。
随后又拿出那枚常吹的五彩的,放进嘴里吹响。
“嘟——”
像是在给吕风镇现场教学。
吕风镇微微垂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道:“让我干什么你说。”
“这话让您说的,当侄儿的给叔送点糖块吃不正常吗?”
黑玉成说着说着,屁股一抬坐到了办公桌上,从西装兜里掏出大把大把的冰糖状物体,撒在桌子上。
身后的胡理见状大吃一惊。
吕风镇身旁的小弟刚想上前阻拦。
却被吕风镇一把拽住手腕,眼睛从未挪开那些东西半步。
好像一只饥肠辘辘的饿狼,在盯着一只满是鲜血的白兔。
黑玉成下了桌子,拿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放在桌上说道:
“这些您先玩着,等没了再……”
他抿嘴一笑,竖起大拇指小拇指放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随即带着胡理迈出了办公室。
两人走出办公大楼。
黑玉成好像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
没等胡理发问,就率先开口:
“以前没让你知道是怕你走漏风声,现在让你知道是想带你一起吃这碗饭。”
说完他还给胡理喂了颗“定心丸”:“放心,少不了你的。”
胡理斜睨一眼黑玉成,内心暗自窃喜。
就在这时,黑玉成猛地抓住胡理的后脑勺,把他的额头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咬牙威胁:
“这件事你但凡敢说出去半个字,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你还没忘你是怎么被宋天义害成这样的吧?”
胡理把嘴里的口香糖吞了下去,不敢去看黑玉成那双凌厉的鹰眸,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抵在大腿上。
他垂眸一看,只见黑玉成正握着一把手枪,用枪口抵着他。
过了片刻,黑玉成突然笑容满面,松开了胡理,并拿出吹龙哨对着他吹响。
“嘟——”
哨子吹出去的卷撞在胡理的鼻子上,吓得他浑身微微一抖。
黑玉成拿开吹龙哨吐了口气,问向胡理:“你知道你比曹伟亮多什么吗?”
胡理摇了摇头。
“你心思比他更细,立场比他更明确。”黑玉成仰脸笑了笑,抛出最关键的一点:
“当然,你比他嘴更严。”
胡理一瞬间就听懂了话中之意,连忙捣蒜般点头。
“以后跟着小成的步子走,饭碗里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