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合见老汉话中有话,还想再问。
谁料老汉一翻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还挠了挠屁股放了个屁。
“不知不知,老汉只是个乡野之人,什么都不知道,别打扰我午睡!”
“你!”
二胖有些恼怒,上去就要扯那老汉,却被夏合摇摇头拦住。
“先前斥候询问那些普通村民,他们只知晓此地有瘟疫感染了河水,至于其他的,便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老汉明显不是普通人……”
紧接着便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在掌心掂了掂,笑道:
“老丈,天热口干,这银子不如买些酒水解解乏?”
老汉装作不感兴趣的往回一瞥,见到银子,眼中精光一闪,却仍故作矜持:
“诶呦呦,老汉我可不是贪这点小钱。”
却麻溜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老脸笑的跟菊花一样快速凑来。
伸手将银子接过,迫不及待的放到嘴里咬了一口。
二胖看的恼火,没好气的开口道,
“你这老头,收了钱,还不赶紧说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别急,别急啊……”
老汉又咳嗽一声,这才压低声音道:
“将军既然诚心问,老汉我也不瞒你——这事,可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他左右张望一番,才继续道:
“这附近有个泉阳县,一年前新来了个县令,姓赵。”
“此人可不简单啊,这附近的几个县贫瘠,可这赵县令据说背后站着莱州刺史。”
“这么大的靠山,来这儿可不是为了治理百姓,而是为了找一样东西——三脚宝蟾!”
“三脚宝蟾?”夏合有些吃惊,“异兽?”
“将军果然有几分见识。”
老汉接着开口:
“此物生于深山毒沼,三足金瞳,浑身剧毒,却能嗅宝寻药,是难得的异兽。”
“更妙的是,它一身是宝,蟾酥可制奇毒,蟾衣能入药延寿,连它的血都能炼成‘避瘴丹’,让人能在毒瘴中来去自如!”
“那这赵县令寻到了没有?”
老汉摇了摇头,
“自然是没有,可这一年,他也没闲着,而是在县里做了几件大事。”
“说来也巧,原本前两年庄稼收成便不好,今年这天气还算可以,勉强可混个丰收,偏偏闹了虫灾,差点颗粒无收。”
“农户没了收成,眼看就要饿死,县里几个大户开始低价收地,逼得农户卖田求生。”
“这下子,农户得了些粮食和银两,勉强够活下去。”
“可过了两月,粮食都吃的差不多了,又没到播种的时节,县令又说是得到朝廷的命令,要加重此地赋税。”
“那些农户拿不出银两交税,地也没了,便只能签卖身契,都成了那些地主的家奴。”
“这些农户被逼进深山找宝蟾,可那畜生狡猾得很,一旦受惊,便会喷吐毒瘴,中者浑身溃烂,三日必死!”
老汉啐了一口,
“地主们哪管这些贱民的死活?中毒的、病死的,全被丢到山脚下的废村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尸体腐烂,毒血渗入河水,这才闹出瘟疫!”
“而且啊,你说巧不巧,此地几十年,都未闹过虫灾,这县令一来,虫灾便闹得如此厉害,嘿嘿。”
二胖听得双目赤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狗官!”
“合哥,我说这县里怎么无人来接应我们,原来是逼迫百姓,去寻这三脚宝蟾了!”
“狗官!简直畜生不如!”
此时他们已经靠--≈gt;≈gt;近登州地界。
按理说这边的官员也都已经得知了东征的消息。
简而之,从这泉阳县开始,他们就要开始抽调兵士入营了。
“看来,他们不是很配合啊?”
而且,这县令和地主简直好算计,几乎没花费什么代价,就把这些百姓当了奴隶。
还收了他们手里的田地。
至于生了病的百姓。便一并丢到附近的某个村子里。
不准他们外出,将瘟疫控制在小规模区域内。
“突然就闹了虫灾?怎么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这么巧?”
“合哥,让我带人去砍了那狗官!”
二胖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