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留春送回来的酒,杨清梨已经好生让人收着了。
沈姝过来后,杨清梨便问道:“墨清先生是喜欢美酒吗?我娘家生意涉猎极广,其中就有一家酒庄。”
沈姝说道:“以老先生的地位什么酒寻不到?所以这酒自是寻常极其难得的,简单来说就是比较独特。”
那位老师傅酿的酒,是寻常的梨花白无法相比的。
虽然这种酒很多老师傅都会酿。
杨清梨不懂酒,所以没再多说,只问道:“这酒多少银子?我总不能让你出钱吧!”
沈姝好笑道:“二伯母,谈银子伤感情。”
杨清梨闻便没再说什么。
她只是有些担忧,若是谢慧兰知晓这件事,以她善妒的性子,只怕是会从中作梗。
拜师是好事,沈姝见她面露愁容,便猜到了她的想法。
沈姝微微一笑,说道:“我有法子让谢慧兰自顾不暇!”
杨清梨疑惑地看她。
但沈姝没有明,只是起身告辞。
让谢慧兰自顾不暇的最好的人选自然是沈芊。
她可不想沈芊嫁去淮阳侯府过安稳日子,更不想淮阳侯府好过。
上次婚礼后,淮阳侯府吃了大亏,库房被烧,损失惨重,等同于是根基都毁了大半。
偏偏里头还藏着很多来历不明的财富,将来用来助怀王登基的。
所以即便是被烧了他们也不敢声张,只能是暗自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而这笔账他们自是算到了沈芊头上。
对他们来说,沈芊就是晦气!
嫁进来后,损失先不说,又让侯府丢尽了脸面。
这些时日,沈芊的日子也不好过。
淮阳侯府,兰馨苑。
这个院子极其偏僻,属于淮阳侯府鸟不拉屎的地方。
沈芊那日被打了板子,整个屁股皮开肉绽,她躺在地上好几日,高热差点没死过去。
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引的苍蝇嗡嗡乱飞。
好在现在天气已经转凉,否则不得溃烂恶臭。
侯府便是打定了主意让她自生自灭,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给她派。
她嫁进来的时候,身边也没带人。
不过,送饭的时候,偶尔还是给她上了点药,大概是怕她死了。
谢慧兰忙着算计沈妤,本来是说好给她补贴一些嫁妆,再安排一些人过去伺候,结果就耽误了。
所以沈芊一直躺在破烂院子的地上,几乎丢了半条命。
还好每日会有人来送一顿饭或者两顿饭。
丢在门口,像是喂狗似的。
沈芊凭借极强的生命力,硬是爬过去,靠着吃残羹剩饭活了下来。
她可以是伤势过重死的,毕竟是她自己先坏了规矩。
但她绝对不能是饿死的。
阳光穿透破烂的纸糊门窗雕花缝隙照射进来,落在地上形成了斑驳地痕迹,粉尘在光束中飞舞,随处可见的蛛网挂着一两只惬意捕猎的蜘蛛。
地上,沈芊缓缓睁开眼睛,无神的双眼盯着门口地上的两个碗。
两个碗都侧翻在地,浑浊的菜汤倒了一地。
又熬过了一天,今天怎么还没来送饭,好饿。
她动了动,伤口似乎又好了一些,没那么痛了。
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只是伤口结痂的时候,已经和衣服黏在了一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都这么多天了,顾翎安也没来看过自己。
他真是好狠的心啊!
虽然她现在是妾了,但好歹两人也洞房了,竟一点情分都不讲。
这些天,沈芊心中的怨恨逐渐积累,她所受的这些苦,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吃饭了。”
破旧的门推开,两个婆子出现在了门口,将两个脏兮兮的碗放在了地上,又将另外两个碗收走了。
一个碗里放着两个馒头,一个碗里是一些青菜和豆腐。
两人将东西放下后就将门关上了,转身离开。
“她怎么还没死,真是命大!”
“每次送的东西都吃完了,怎么会死。”
整个侯府,无人把沈芊当回事。
而这里的情况,每日都会有人禀报给